這一章真的是感受非常深,如果你有被人指導,而有感覺不愉快的話,這章能夠給你一個解答,並且對於那些很有善意卻一直想要幫助人的人,你也要瞭解你幫人的時候,結果帶來的反效果的原因是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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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要緊的是,你要隨時保持警覺。『機緣』會隨時出現,但你必須抓住它。

他深深吸了口氣。「我專門研究衝突,探討人類為什麼會暴力相待。我們早已經知道,這種暴力原自人類的一個強烈慾望-控制和支配別人但是,直到最近,我們才開始從內在的角度、從個人意識的觀點探討這個現象。我們想知道,一個人內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促使他去控制別人。我們發現,當一個人走到另一個人身邊跟他交談時-這種事情平常得不能再平常-會有兩種結果出現:談話結束後,這個人若不是感到自己強壯有力,就是覺得自己很虛弱,視交談的過程中發生的事而定。

「就因為這個緣故,」他繼續說,「我們人類喜歡採取凌駕他人的姿態。不管情境如何,也不管話題是什麼,我們總是要說出一些能使我們在交談中占上風的話。在這樣的接觸中,我們每個人都挖空心思,設法取得控制權,以求凌駕對方之上。如果我們成功、如果我們的觀點占優勢,在心理上我們就會感到莫大的滿足,而不會覺得虛弱。

歇了一會兒,他又說:「換句話說,我們人類處心積慮,想要以機智勝過別人和控制別人,並不全是為了達到某種外在的、實質的目標,而是為了心理上的滿足因此,在個人之間和在國際上,才會有那麼多不理性的衝突發生。」

「我這一行有個共同的看法,」雷諾繼續說。「那就是,這整個問題現在漸漸受到廣泛的重視。我們人類漸漸覺悟,我們不該支配別人,因此,現在我們開始檢討我們的行為動機。我們正在尋找另一種相處方式。我認為,這種檢討和反省會包含在手稿所說的新世界觀裡。」

「你看到那個女孩子嗎?」他問道,眼睛直視著我。「她是典型的心理暴力受害者人類想要控制別人的慾望,如果不加節制的話,就會造成這種後果。那個老頭和他妻子完全凌駕在那女孩之上。你有沒有發現,這個好孩子一副彎腰駝背、緊張兮兮的樣子?」

「我注意到了!」我說。「看來她已經受夠了。」

「對!她父母親從不放過她。從她的觀點來看,她沒有選擇的餘地,只有用暴烈的手段反擊。唯有這樣她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些許控制權。不幸的是,由於童年遭受精神創傷,她長大後會覺得她必須用同樣激烈的手段,獲取控制權,支配別人。這種人格特徵會變得根深柢固,使她成為跟她父母一樣作威作福的人,尤其是面對弱小的人時,特別是兒童。」歇了一會兒,雷諾又說:「事實上,我們可以斷定,她父母親小時候也遭受過相同的精神創傷。現在他們必須宰制女兒,因為當年他們的父母宰制過他們。心理暴力就這樣一代一代傳承下去。」

威爾假裝沒聽出我的口氣。「剛才吃飯的時候,你有沒有注意到店主人一家三口之間能場活動的情形?那對夫妻一直在侵襲女兒的能場,想把她身上的能吸吮過來。那女孩子被整得奄奄一息。」

「不過,這似乎不是第三個覺悟的真諦。」他彷彿在自言自語。「這個覺悟要告訴我們的是,整個宇宙是由這種能構成的,而我們只須利用屬於我們的能,也就是我們可以控制的那一部分,不但能影響植物,說不定也能影響其他東西。」他停頓了整整一分鐘,然後說:「我在想,我們怎樣利用我們的能去影響別人呢?」

他思索了一會兒。「我們必須好好分析這一幕。兩個人在爭論,雙方都堅持自己對某件事的看法是對的、正確的;雙方都想贏對方、壓倒對方,想盡辦法摧毀對方的自信,甚至不惜公然叫陣。

如果我們能夠有系統觀察能場的運作,我們就會了解,當人類互相競爭、攻訐和傷害時,他們究竟獲得什麼。我們一旦控制了別人,就可以接收他身上的能。我們剝奪別人的東西,充實自己,這就是我們行為的真正動機。聽著,我必須學會觀察能場的活動。告訴我,文生居莊園在哪裡?怎麼走?」

「他說,我們人類有控制和支配別人的傾向,儘管我們平常沒意識到這點。我們都想奪取人與人之間存在的能。它加強我們的力量,使我們感到充實。」

威爾哈哈大笑起來,然後回頭瞅了我一眼。「我們有過協議哦,記不記得?很多事情我暫時保密,是有理由的。手稿預言的那些覺悟,其中有一個關係到如何詮釋一個人過去的經歷。這是一種認知的過程-發現你自己的真實身分、找出你生存在這個星球上的目的。等我們達到了這個覺悟,我再跟你談我的身世背景,好不好?」

「你還記不記得,莎拉在文生居跟那位祕魯科學家爭吵的情景?當其中一個人在爭論中占上風時,也就是說,當他辯贏對方時,輸家的能場就會流向贏家,被贏家吸收,結果輸家就會感到精力枯竭、身體虛弱,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所措-就像我們昨天投宿的那家客店老闆的女兒,就像……」威爾臉上綻出了笑容來:「就像現在的你。」

「看到了!」威爾回答。「你很難擺脫任森的控制,從他手中逃離出來。當時我還以為你逃不出來了。」

「天哪!」我驚嘆了一聲。「這個傢伙好邪惡。」

「也不真的邪惡。很可能,他對自己的行為也只是一知半解。他覺得他有權控制整個局面,顯然,很久以前他就學會,只要遵循一個特定的策略,他就能成功地控制別人。第一步,他把自己假裝成你的朋友;第二步,他找出你行為上的過錯-譬如說,他指責你行事太過魯莽,使自己陷入險境。就這樣,他一步一步摧毀你的自信心,直到你開始認同他為止。一旦這種情形發生,你就從此落入他的掌握中了。」威爾深深看了我一眼,又說:「騙取別人的能場有很多策略,這只是其中一之一。其他的策略,以後在第六個覺悟中你會學到。」

我們沈默了幾分鐘,威爾說:「剛才我提到,任森對他自己的行為一知半解,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?他和一般人並沒有什麼不同。他只是在做最能讓他感到自己大權在握的事情。」

威爾彷彿陷入沈思中。「一般人也都還沒察覺到這點。我們只知道,我們感到虛弱,必須凌虐別人才會讓自己心情好過些。我們沒有領悟到的一點是,為求自己心情好過,我們讓別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。我們竊取了他們身上的能。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在搜尋、捕捉別人的能。

威爾微微一笑。「偶爾會有人出於自願,要求我們為他們界定他們的處境,這個時候,他們就會把全部的能送給我們,就像瑪甘莉對待你那樣。這使我們覺得我們被賦予權力,但你會發現,這種禮物通常不能長久保持。大多數人-包括瑪喬莉在內-身心不夠強健,禁不起一再付出他們的能。因此,一般男女關係最後都會變質成權力鬥爭。我們人類串連彼此的能,然後開始爭奪控制權,而輸家往往付出慘痛的代價。」

他忽然停頓了下來,凝視著我:「你現在明白第四個覺悟了嗎?想想這幾天你經歷過的事吧。你看到能在人間流動,感到很奇怪,然後我們就遇到雷諾。他告訴你,心理學家已經在尋找人類企圖互相控制的原因。這個現象,在我們投宿的那個祕魯家庭身上獲得印證。你清清楚楚地看到,宰制別人使宰制者覺得自己大權在握、英明叡智,但這種做法卻把被宰制者身上的活力吮吸乾淨。我們會欺騙自己說,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他好,或者為自己找理由說,他們還是小孩子嘛,我們必須時時控制他們的行為。但不管我們怎麼說,傷害終究造成了。」停歇了一會兒,威爾又說:「接著,你遇到任森,親自嘗到了被人宰制的滋味。你發現,當別人在心理上控制你時,他也剝奪你的心智。你並沒有輸掉一場智性辯論,因為你根本就缺乏精力和清晰的頭腦跟任森辯論。你的智能,全都被任森奪去了。不幸的是,在人類文化中,這種心理暴力無時無刻不在發生,而施暴者往往出於善意

「你應該從整體的角度來看第四個覺悟,」他繼續說,「把它跟你已經知道的手稿內容結合在一起。第三個覺悟告訴你,物質世界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的能系統。第四個覺悟則指出,長久以來,人類一直在無意識地爭奪唯一對我們開放的能-流通在人與人之間一的那一部分能。人世間的各種衝突,小到家庭和工作場所的糾紛,大到國際間的戰爭,往往都是這個原因造成的。歸根究底,全都是因為我們欠缺安全感,覺得自己很虛弱,必須竊取別人的能,心裡才會感到好過些。」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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