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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終於把「導演.巴萊」的書讀完了,

其中有好幾段話好有fu,真覺得拍片真的不是容易的事,

並且拍片的過程的手記,讓我浮現了許許多多寫程式該如何寫的感覺,要拍一個很大的電影,

會需要很多的團隊,日本團、韓國團、台灣團、大陸團。

日本負責場景架設、美術,韓國負責特效、動作。大陸也有武行參與,也有參與最後的CG合作,台灣則是演員居多、還有工作組。

有需要的很多團體合作,

CG、特效、動作、場景架設、燈光、攝影、音樂、剪接、通告。

還有借錢、投資等一堆的。

其實沒看,真的你不會去想很多的細節是怎麼做出來的,只覺得是看一場電影,

但看了手記,會覺得,這樣的拍片過程,不會說完全安全的,還有被山豬咬的、感染皮膚病、起疹子、摔傷、脫鞋跑步破皮刺傷的、還有真的被刀砍傷的,在鐵木.瓦力斯裡砍頭畫面中,真的有人腳被砍傷(攝影師),看到都嚇到,拍片真的是很艱難的事,我們總不知道一場大戲的背後是多麼的累與堅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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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變

離宣傳期愈來愈近,就會離自己愈來愈遠。趁自己還是自己的時候,整理出這些。

希望各位讀者可以接受我原來的樣子、原來的想法、原來的失敗、原來的喜怒哀樂……

但是,終究不會變的是-這是一部值得的電影,這是一件美好的事!

 

一切始於衝動

戰士應該在戰場上流血。獵人應該在獵場裡追補。

 

吳宇森

「愈是大製作,愈是要刻苦。」我們常認為愈大成本的製髼,花錢感是豪爽,但其實不然,愈是大製作,必須拍得愈節儉,要能很精準地掌控預算,否則將會引起難以想像的消耗。

 

錢製

這是一部有意義的電影,所以它的價值不應該只有錢,應該還有文化、歷史,以及時代的定位。我們花錢做了一個具有定位意義的案子,基本上不能求回報,因此老天給了我們一億的回報,那就是多賺的。

 

賽德克文化祭

我覺得,文化如果要長久延續,真的要能產生經濟價值。當文化沒有經濟價值的時候,就得在貧窮的狀態下維護,經過一代、兩代,到第三代以後,孩子們會覺得自己的祖父、祖母、父親、母親守著這個文化到最後,卻換來一輩子窮苦;每天只能向政府申請補助,或是向有錢人尋求贊助。為了維護文化得看人家的臉色,心裡還會想說:「這是為什麼?我為什麼要這麼卑微去維護這些?為什麼我不能去賺錢讓家人過好日子?」但是,當文化產生經濟價值的時候,你就是驕傲地在維護這個文化。

「這是只屬於我們的文化,所以是有經濟價值的。」孩子可以很驕傲地回來經營這個文化,因為它會產生經濟價值,也有經濟的收入,不讓其他人只以同情的態度來看待它,而是用尊敬的眼光。

 

國際團隊

志明提出一個想法。因為他之前與種田先生合作時發現,他們在執行這種案子。都規劃得非常清楚,不會像臺灣的美術人員常跟你討論概念後就直接開始做,然而做出來的東西和你的想法能否一致?不知道。但是日本美術組很仔細。他們會讓你先知道尺寸多少,並且做出實體模型,接著經過最後確認,就完全按照規格做出來。「他們會跟你『再三』確認。」志明又重申一遍。

「可是,假設臺灣的美術指導就可以做到,那有必要找日本人嗎?」我只是提出疑問。

志明覺得有必要。他說,因為這會是一部大片的規格、大場景的規劃,不是只有蓋幾間房子意思一下。當然也不是說臺灣沒有美術人才,只是經驗比較不足,特別是搭設這種大場景。臺灣已經有二十年以上沒有做過這樣的大型規劃,所以搭景人才有斷層。透過這次與日本美術組的合作,也可以讓參與其中的臺灣美術人員藉機學習。這個概念,同樣可以套用在與韓國組的合作上。

 

談判

「我們來跳脫一些想法。我們不要想說國防部幫了我什麼地方,不要想說我是在向國防部尋求支援,我們跳脫開來看。我要人,你們要什麼?」我用最原始的文法詢問。

 

導演好

我也許知道要什麼,卻不知道該怎麼做。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知道臺北101在哪裡,卻不一定知道最快到達的路線。即便他們會提供意見要我選擇,可是我也還沒有專業到可以馬上做出決定。

 

為什麼?

後來想想,也不能怪他。他有一定的年紀了,硬背不屬於自己的語言難免有些難度。可是我真的覺得風險太高,決定短期內不拍莫那.魯道的任何鏡頭。

我本來一直以為他對我們有點敵意,但聊過之後就慢慢變成朋友。郭老師和林慶台這些老一輩的,真的有一種很典型的原住民性格,尤其是經歷過部落文化、獵人文化的長輩,他們一開始先跟你保持距離,不會馬上就跟你很要好,他們不跟你玩這套。他們會先觀察你,確定你在做的事讓他服氣、認同,這樣他就會把你當朋友,而且這朋友是永遠的。

 

永遠趕不上好萊塢?

有時我聽到有人說什麼東西很難、什麼東西不可能,在我看來,反而是有很多可能性。為什麼我們總是把事情想得這麼難呢?

還有一次機緣到洛杉磯看看所謂的好萊塢。之前聽別人說:「我們永遠趕不上好萊塢。」我看過之後,卻覺得沒有大家說得這麼恐怖。其實問題可以解決。

又想人家給你機會,又不想自己出錢;想自己賺錢,又不想人家瞧不起。

 

我要錢,你們要什麼?

「電影投資這東西是你們一輩子都評估不出來的!」我愈講愈火大。我跟他們說,我就像是《投名狀》裡的李連杰。「為了把城攻下來,我犧牲兄弟、犧牲尊嚴,我在眾叛親離的狀況下終於把城攻了下來,而你們什麼兵都不用出,只要站在我旁邊就好,等我攻下城,你們先搶三天的糧食和女人。然而現在,你們連站在我旁邊都不肯,卻還要負責搶,這樣對嗎?」

 

調整

有時候,我的確沒有把話講清楚,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講。如果直接拒絕,好像會給他們完全地打擊,可是要我接受,我也說不出口。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溝通,該做的事也說了,可是他們依舊拍了一大堆,這樣我也沒辦法。他們當下聽到當然很不舒服,或許是我必須調整一下自己的說話方式。

之前我都把心思放在怎麼拍攝這件事,不在工作人員身上,但到了神仙谷的時候,可能因為等待爆破的時間長,而且又達一段比較長的路才能到拍攝現場,所以比較容易看到這些工作人員,自己也感覺應該要關心他們。我開始會在現場和工作人員聊聊天,慢慢認識所有人。

終點呢?

「也許你在第一線看到了很多好的事情,也看到很多不好的事,這些事情會讓你自己內心矛盾。但是,不要因為別人而失敗!你的失類是因為自己,那沒關係,可是因為別人太好或不好而讓自己失敗,那就不對了。」我對她說。

誰好?誰不好?誰有做事?誰沒做事?我都知道。我有眼睛,我有聞朵,我有腦袋,所以我會看、會聽、會想;只是有些事會放在心裡。現在沒有條件讓我行動,不代表將來沒有。所以請放心,就忍住最後一關,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,就咬牙讓這件事完成,完成以後,絕對不會我吃肉,你們吃骨頭。有肉大家吃,有骨頭大家啃,當只有湯的時候,那就大家一起喝到飽。

三天

我覺得有太多人都是用身為後代的角度去看上一代,可是我是漢人,我都願意站在當時族人的角度去思考事件的前因後果,為什麼他們不願意回到自己祖先的心理、生理、社會、政治等角度去做可能的行為判斷?人們會因為環境而改變想法,為什麼許多人就不願意試著回到同樣的時空狀態做評論,這樣眼光會不會變得太狹隘了?

五千萬

「電影是一種準慈善事業!所以我們不能只考慮回收!」這是他在數位修復發表會所講的話。我嚇了一跳,我本來以為他認為我當時是在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。

太陽

其實臺灣的產業可以發展出一個很漂亮的系統,可是常常因為品質參差不齊,缺少一個完整的組織和組合。這次的經驗告訴我:「臺灣什麼都會!」雖然這次找了外國人來,但不是外國人就一定比較厲害,而是我們沒有組織,他們有。信如他們有所謂的「特效團隊」,可是我們有「團隊」嗎?我們都只是跑單幫。

臺灣有很多專業人才,可是都沒有整合成一個團隊,都是各自跑單幫,而這就是一個工作要建立的最大障礙。只有把這些專才整合起來,才可能會有工業產生;要屏除門戶之見,就要先把大門打開。你厲害的地方,我不會;我厲害的地方,你不會,那我們就合作變成一個團體,繼續培養新的人才。

「這個我會,你可以問我。那個我不會,但是如果你包案給我,我就幫你找人。」這在臺灣是很常碰到的問題。這樣組成的團隊會讓人安心嗎?

我找的韓國和日本工作人員都有共同的優點,他們都是一個固定團隊,像是韓國特效組,他們可以兼顧放火、下雨、下雪、鋼絲、爆破等相關作業,全部包在一家公司裡。反觀我們為什麼不組織一個像樣的團隊好好運作,提升自己的競爭力。像我們這種複雜又難搞的案子,與其個別找四、五組小團體,不如找一組可以通包的大團隊方便大家溝通協調,況且如我找來這四、五組人馬中有幾組不對盤,那大家還要工作嗎?

臺灣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產業沒有工業化,而工業化的過程就是要先打破鎖國政策,將各方面擅長的人結合在一起,共同發揮彼此所長,然後再以團隊的模式去培養新的接班人,逐漸擴大規模,不然就只能停留在石器時代。

 

殺青酒,一輩子的價值

後來,我們就想到要製作「紀念拍板」。拍板是每一部電影都會有的小工具,但是這份「紀念拍板」是特別訂製的,上面所寫的都是破紀錄的數字,像是我們拍攝天數、底片呎數……背後則是自己組別的照片,而萬重要的是,我們在拍板寫上每一個屬於自己的職稱與姓名,於是它獨一無二,全世界只有你才有。雖然曾經有人擔心成本太高,不過我跟他說:

「再昂貴都得做,因為有些東西是屬於一輩子的價值……」

殺青之後,後製

我知道自己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,又多了那麼點神奇,也多了那麼點莫名,就好像在看一部好萊塢戰爭電影,在歷史上的經典戰役中,主角就像世界的英雄,為了榮耀出生入死,一幕幕激昂熱至的畫面衝擊著每個人的心臟……可是,然後呢?當這些英雄打完勝仗回家,然後呢?他們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譽勳章,然後距?他才發現離開了戰場以後,自己什麼也不是。

也許這套用在我身上是誇張了些,只不過當我結束拍攝現場的工作回到臺北的辦公室,所面臨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不再是想著拍攝上要解決的問題,而是必須思考人事、人情等不這麼單純的事,所以我常說自己是「生活在戰場上的人」。戰場上,一就是一、二就是二,沒有那些是一又是二的答案。

我知道這道關卡很難過,卻還是過去了。這期間看見了很多美好的事物,也同時看到許多醜陋的嘴臉。過程中,我可以選擇只看見美好而驅使自己走下去,可是當一切都結束後,所有的全部都反撲到眼前,我才知道自己看見了很多……真實的人生。

「祂為什麼要讓我看得這麼多?我可不可以選擇不要看到?」因為這樣我會變得更矛盾,就好像常常在自己的劇本裡寫的一句話:「怎麼愛?怎麼恨?我真的搞不清楚。」

你狠狠打了我一巴掌,可是又送給我最需要的禮物,那麼我是應該恨你?還是愛你?不知道為什麼,之前傷害我們的人,如今卻對我們這麼好,可是相反的,之前對我們好的人,後來卻因為我們不小心誤觸地雷而用力桶我滿一的。「天啊!為什麼會這樣?」

為什麼要讓我從天使的倒影裡看見魔鬼的獠牙?

為什麼又讓我從魔鬼的倒影裡看見天使的翅膀?

好人和壞人到底要怎麼分啊?

寫劇本的時候,我覺得這樣很有戲劇張力,可是當自己實際在重複這些問題時,我真的比劇中的角色還要矛盾。到底愛恨之間要怎麼拿捏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麼多?為什麼要我去經歷這麼多好與不好,而且還是發生在同一件事情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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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你不想被別人覺得可惜,那就要繼續活著。」

所以,我開始每天運動。早上一進公司就先利用茶水間上方的門框拉單槓,從一開始的十下慢慢進步到現在的二十下,然後每個禮拜也會固定找時間慢跑。除了注意身體機能外,我連心態也開始轉變,不再只是一味地埋怨不公平,甚至開始清心寡慾了起來。

「你這樣跟投資方談,會讓股權一下少很多……」沒關係,只要事情在我的主觀意識下完成就好。

「可是這樣很吃虧唷,少賺很多錢……」沒關係,只要事情能完成,一切都會不一樣。

很多時候,會抱持這樣的心情:「沒關係、沒關係……只要知道目的是什麼就好。」

我們當初拍這部片的目的不是賺錢,為什麼現在卻又想著要賺多少錢?然而,賺錢的目的又是什麼?是為了回本?還是為了賺錢而賺錢?是為了爭一口氣?還是得對投資方有交代?賺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

當然,我知道公司員工都不想讓公司吃虧,要替公司爭取最大利益。可是,因為不想讓公司吃虧,不想讓公司被人欺負,反而變得防備心太強,甚至很可能壓抑到其他人。不要因為有人欺負我們,就轉而欺負他人,當然也不要傻到被人欺負,如果是時不我予的狀態下被欺負,就忍一口氣,將來我們爭氣做給他們看,不需要有報復心態。 

也不是說我自己愈來愈像和平主義者。當然生氣是一定會的,甚至應該說很容易動怒,但也只是氣一時而已,我事後還是會想說:「只要目的達到就好。」

「難道不希望票房大賣賺錢嗎?」當然希望!可是當事情不能兼顧的時候,必須要我在「名」與「利」之間做選擇,我會毫不猶豫選擇「名」。因為,我要把面子要回來。

這部片是這麼多人努力完成的作品,所以我一定要把面子要回來。雖然成本高,事後也會被各方抽成,也許真的無法回本,但至少我要把面子贏回來,讓大家知道我們的努力有價值。

不過老實說,我還是認為這部片可以回本,而且能賺到錢,因為我有一個願望:「我希望這部片可以賺到足夠拍下一部片的錢,讓我可以用獨立資金完成下一個想拍的案子。」因為我不要再跟別人借錢拍片,更不要到處看人家臉色做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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